“哥,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明迟朗还是不说话。
“你说你来这干什么。”明卓锡烦躁地踢了下桌子,驿站设施简陋,经不住他这样折腾,吱呀响着。
明迟朗淡淡地:“我不能来吗。”
“不能!”明卓锡再也受不了他这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几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来做什么?看着她嫁为他人妇,然后呢,然后你就死心了吗?”
“明卓锡,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明迟朗头也没抬,嗓音淡淡,“我从未抱过任何希望,又何谈死心。”
“我是你们的大哥,我当了一天的大哥,就一辈子都是哥哥,你我心里都清清楚楚。”
“但是有些感情,自己是控制不住的,我这些年已经尽量躲得远一些了,可是有些事情,我仍是控制不住。”
“大哥,你没发现侯爷他已经在警觉了吗?”明卓锡烦得在屋中踱步,走了两圈,又回到明迟朗面前,在他跟前蹲下,“他生了杀意,我看得清楚!”
明迟朗拨弄火铲的手微微一顿,也只是一瞬,他又继续动作。
寂静的房中只剩下明卓锡微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炭火燃烧的声音。
半晌,明迟朗把火铲一丢,拍拍手,慢慢起身。
他往书案后慢慢地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安北侯他想杀我……”明迟朗笑笑,“那也挺好。”
“那不好!你以为阿娆会高兴看到那样吗?”
“是啊,所以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不是吗。”
明卓锡最后带着愤怒离去,连门也没关。
明迟朗站在原地,任由冷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吹散了屋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热气,也让明迟朗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