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半载,已然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他还时常做起被太后惩戒的梦。

陆笙枫轻咳一声,从旁边随便捞起一本书,始终挺直腰板,“都是跟阿砚学的……”

“近墨者黑。”陈琬柔冷声道。

帝王不敢再还嘴。

“听说明家那位姑娘伤好了?”陈琬柔合上一本奏折,皱眉,“幸好距婚期还有一年多,能容下这些意外。”

伤在头部,也不知人的脑子受没受影响。伤着脑子了也不打紧,这一年多时间她还可以反悔,给安北侯换一门亲事。

说到底,太后总是对安北侯的选择不满,安北侯也总是偏要逆着太后做抉择,二人这般势如水火,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陆笙枫挑了下眉,“不是母后派人把她……”

陈琬柔目光不善睨了他一眼,冷斥:“胡说什么。”

“没事没事。”

帝王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怪了,不是太后,真是意外?有点意思。

也不怪皇帝会这样猜,在安北侯的婚事这件事上,最关心的就是太后。

太后一直属意李尚书的女儿,让虞砚做选择题也不过是客气客气。可惜太后还是不太了解虞砚,虞砚可不会假客气。

既然给他选择,那么最后的答案就只能他自己说了算。

陈琬柔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对武将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她一边看不起虞砚这个武将,一边又仰仗着虞砚替皇家守家卫国。

大霖朝尚文,文官的地位皆比武将要高,但是虞砚是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位手中握有的权利比那些文官还大的权臣,且他的功劳都是这些年自己挣来的,就算被太后看轻,他亦有足够的底气与太后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