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陆风晚也这样说,但是末了,她又不觉得不够,便加了两个字,重复道:“晚安,老婆。”
好腻啊。
可是想着陆风晚说这话时的模样,宁桃又忍不住满心欢喜。
她挂断电话,正把手机放在心口甜蜜着,冷不防一转身,就看见了拄着拐杖的宁健昌。
“什么情况啊?”宁健昌问她:“刚才那是在和谁聊天啊?是你那个恋爱对象吗?”
宁桃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走过去把宁健昌扶回房间,撂下一句:“爸你还是早点睡吧。”
说完,她就关灯带上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你这孩子。”宁健昌怕吵醒自己老婆,也不敢太大声,就压低了调子道:“你也快点睡听到没啊?熬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
宁桃洗了把脸,然后就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躺在了许丽身边。
乌云被风吹散,寂静的月光落下来,即使隔着窗帘,也涤荡了宁桃的心田。
宁桃搂着母亲的胳膊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宁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许丽也因为宁健昌的事调了课,现在两个人都有空闲,自然是要到处逛一逛的。
等许丽把女儿打扮好要带出门的时候,宁健昌满脸艳羡。
“以前你们出门,都是我负责开车拎包的。”宁健昌免不了长吁短叹。
“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我会帮我妈拎包的。”说完,宁桃就挽着许丽的手出门了。
先是逛街购物看电影,然后吃了个饭,随即两个人就奔向了理发店。
也是这样凑近看,宁桃才发现,许丽头顶都已经有了几根白发,连眼角也带了不易察觉的细纹。
“妈妈,你好像没那么年轻了。”
宁桃突然感慨,还拔下来一根白发,许丽伸手接住,也不由得叹道:“哪有人会一直年轻?”
她本想开解宁桃,说自己身体硬朗又健康,完全不需要担心,哪成想宁桃接下来说的却是:“还真有人保养的非常好,跟十年前比起来都没什么差别。”
许丽气的瞪她:“所以你现在是嫌弃你妈老了?”
许丽越想越恼:“亏我还觉得你在心疼我。”
“我怎么可能嫌弃我亲妈呢?”宁桃连忙搂住许丽的脖颈撒娇,直到造型师过来沟通,宁桃才放开手。
许丽打算烫个头,自然要弄很久,而宁桃没有做发型的打算,就坐在她旁边跟她念叨:“妈,我真的知道一个人,都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年轻。”
许丽对此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别人年轻是别人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那个人你也认识。”宁桃补充道。
“谁啊?”许丽问的懒洋洋。
宁桃说:“我暖阳老师。”
“什么?你说谁?”许丽受惊过度,直接就站了起来,还把发型师给吓了一跳。
“妈,你冷静冷静,听我说。”宁桃连忙安抚。
“我怎么冷静啊?暖阳不是去世好几年了吗?你突然提到她,我怎么可能不怕?”许丽越想越担心,还拉过宁桃的手,愁容满面道:“你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看要不然还是别做头发了,妈妈带你去寺庙求个平安符吧。”
旁边的发型师已经目瞪口呆。
但许老师是这镇上的知名人物,他们还都熟识,就算许丽头发做到一半要走,也没有人会阻拦。
能拦着许丽的只有宁桃。
宁桃一手拉着许丽的胳膊,一手捂脸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暖阳老师她并没有过世,就在前不久,我看到她了,还跟她说了话。”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活人?”许丽狐疑地问。
“当然是活人了!”宁桃把母亲按回了椅子里,小声提醒:“你可是一位人民教师,不许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