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忍不住去怀疑郑濂是不是已经把火药的杀伤范围与用法在本质上猜透了,这个大尾巴狼似乎是有那个智商。

“传令给其他五城,把警戒升到最高配置,对方很可能回来偷袭强攻!”

时知把自己带入郑濂的角度,如果她是郑濂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

又过了几日,旱了大半个多月的冀州终于迎来了一场雨,好多老农看着雨势逐渐转大脸上都乐开了花。

都说冀州不太平要打仗,前些年那场大乱把冀州祸害得不轻,冀州人提起来都还会打哆嗦。

可那时候他们还能逃,如今整个天下都乱了,他们逃都没地方逃去,这些日子除了西边有些人传回些信儿,也没见怎么着,大家又没那么害怕了。

崔家人派了人说仗不会打到冀州里边,让百姓不必惊慌该干嘛干嘛,大家伙儿观望很久仗的确没动静,所以就又把地种上了。

只是冀州春日雨水少,大半个月见不着水,秧苗都快蔫儿了,可算老天有眼终于下雨了,今年种上清河的良种指不定能有个好年,听说桐州都能亩产三百多斤了,他们冀州水没桐州富裕,那两百斤总能想想吧?

看着这场雨时知在出神,下雨对冀州百姓是好事,对于前线的六座城池却恰恰相反,或许这样的天气是最危险的。

傍晚时分天已经看不到光亮了,襄云城防上巡逻的兵士把防水的玻璃烛灯挂了起来。

这是崔氏特意为雨天准备的军用物资,然而这些灯到底不如火把明亮,烛灯在城墙上发出的光线略显昏沉幽暗,不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已经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