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一边给爷爷磨墨,一边道:“爷爷你也别上火,就算真答应了赐婚又怎样,过几年谁当皇帝还不一定了。”
知道未来走向,这是最大底牌。
崔教授封好信函,没好气道:“就是知道才更不能答应,长公主就算失势也是以后的事儿,可这件事要是答应了,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崔家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咱们以后绝没有安稳日子过。”
时知心里也知道爷爷说的话有道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找个隐世的地方躲着。
崔教授揉了揉眉心:“这是万不得已的打算。”
烦人的古代,原本看小说时对长公主那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好感归为负数,果然刀不落自己脖子上不知道疼啊。
时知此刻再也不觉得长公主“英年早逝”是件可惜的事了,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很讨厌。
“惠嘉长公主城府极深,她这次大概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从族里内部击破,比如许给族人一堆好处;二大概就是族里抗住利诱,那就用禁军的刀架到咱们脖子上。”时知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
崔教授脸色苍白,然后闭了闭眼:“真要到那时候,可就是鱼死网破了。”
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也罢,大祖房势弱,大概还是咱们自己动手保险。”
有些事他不想越过底线,可这时候似乎再讲一些上辈子的原则似乎有些可笑。
时知看爷爷明白了她的话,继续道:“使节应该还在半路上,只要先拖住他们,只要旨意进不了东武城,那就还有转机”
崔教授又把一信封好:“要是长安再出点乱子就好了,让那个女人不敢对崔氏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