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识意没料到她在此还不安分。少年皱了皱眉:“梵婴……”
话还没说完,少女便从雪白屏风后走了出来。
满堂朝臣目眦欲裂,骇然望着他们原本以为昨夜就该死去的暴君女帝。
梵婴一身白衣,像是个鬼一样。
王座上的少年虽实在不想管南诏怎样,也不想继承什么王位,但却不能任由她发疯,于是他皱着眉:“滚回去。”
但梵婴并不管他,走到了那呆若木鸡的老泪纵横的臣子面前,笑意盈盈道:“孤倒是不知道,还有如此忠义臣子。”
她俯身,和那老臣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那老臣一身冷汗,眼珠都盯直,却见她忽然笑了。
“不过昨夜没能护驾,今早还说这些什么万死不辞的话,孤实在是爱听极了。孤赏赐你什么好呢?”她轻飘飘道。
“噌”一声,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想死,那就去死吧。”梵婴半张脸上都是血,笑盈盈地抬首看着周围的人。
众人眼看着血液溅起,喷涌周遭,还有人被溅了一脸,也一动不敢动。
众人都想起了那不远的曾经,被暴君支配的恐惧。
“王兄不喜欢他们提这个,不是吗?”披头散发的少女偏头一笑,一只手里提着滴血的宝剑,一只手竟将那老臣人头就着散落头发提起,如同修罗恶鬼,对着梵识意甜甜道。
清晨的一场闹剧让底下原本有一箩筐话想要说的臣子们,一句话都没说便惶然一一告退。
而梵婴跟着梵识意,回到了她居住的宫殿。
一路上少年面无表情,唇线紧绷,像是蓄势待发的狼。
梵婴才落座,就被少年推至墙边,捏住了脖颈。
少年眉眼锐利,带着浓重的暴戾杀意:“为何杀人?”
梵婴看着少年摄政王,缄默地一笑。
“自然是帮王兄坐稳南诏王位。”她嫣红的唇一弯,天真无邪的脸上一双微微上挑的杏子眼无辜又纯然。
“说谎。”少年一点都不犹豫,像是要立刻捏碎她一样。
梵婴被掐得咳嗽起来,但却笑盈盈:“不过王兄你眼睛好红,是要走火入魔了吗?”
梵识意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了自己异样的情绪,松开了手。
“我不会成为南诏君王。”他目光冷然,“不需要。”
他不会相信她是要帮他。他也没有成为南诏君主的志向。
她静静看着他,用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奇异目光。
她淡淡道:“可是,王兄,他刚刚那么说的时候,你难道不想杀了他吗?”
她笑起来漂亮,却比什么都像是毒蛇恶鬼:“王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做善良正派的仙君,你很不习惯吧?”
作者有话要说:是只杀人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