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倒也泰定:“这位郑统领蛮板得很,臣本不抱希望的,也是近来查得些旁的证据,这才撬开了他的嘴。”
皇帝与他对视着,僵持几息后,苦笑着摇摇头:“是朕教子无方,竟生出这么个歹毒心肠的孽子来。”
太子察觉不对,越发阵脚大乱。
他双手撑地,向往跪了几步:“父皇,当真不是儿臣做的,与儿臣无关啊……父皇,交给御史台吧,让御史台推覆严查,这当中定有古怪!”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缓缓转过头,脸色极其难看:“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喧闹狡辩?”
“父皇?”太子心底冒汗,顿时惶然又愕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维护他的父皇,此刻却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偏信一面之词。
皇帝周身笼起冻凝寒气,闭起眼来:“太子失德失仪,罪错累累不容恕,已难为众臣之表,更难任东宫之主。今起,褫夺……”
连串不断的疾咳打断皇帝的话,景昭捂住心口,斜在椅侧咳得簌簌战抖,像是快要痉挛一般。
有他这一打岔,废黜的话,便戛然折在了皇帝嘴里。
文德殿里忙乱起来,又是抚背顺气,又是赶忙去唤太医。
好一通折腾后,景昭被送回了王府。
他躺在榻上,虚弱得像刚生完孩子。
沃檀装模作样掉了几滴眼泪,待宫里的人都离开后,立马变了脸。
她推他一把,见不睁眼便又推了一把。连续好几下,才见人掀开了眼帘。
他瞳光涣散,好几息后,才慢慢变得清明。
沃檀心尖猛地缩了下,看他这回面色白得像纸,腕骨好像也更明显,再瘦些,就该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