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昨日,举子们联名上书痛陈这一恶行,请求朝廷整肃科场,还公道于世。有那胆子大的,甚至直言大邱不能走旧朝老路,否则覆灭也是迟早的事。
而这场作弊从上奏到查实,并没费多少功夫,且证据充分只待定罪。所以他今日过王府,主要还是瞧瞧皇叔身子。
一壶清茶泡起,五皇子开腔问起景昭身体状况。
景昭道:“宫里日日有人来请脉,也尽心为我诊治着,眼下已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虽他说已无大碍,但这份单薄与涣弱,却像钉子似地扎在五皇子心上。
围场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五皇子口吻郑重:“皇叔信得过我,我必不会辜负皇叔厚意。”说着这话心里又是一阵激荡,他搁在茶台上的手紧收成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对皇叔生加害之心!”
景昭没有答腔,只低头啜了口茶,继而视线向外眺去。
青瓦拼叠的花砌之后,几株庭植的前头架了两个火炉子,下人们端着食盘鱼贯而去。
是他那妻正领着一群人,在张罗吃烤物。
她在日光之下笑得张扬,眉眼间流蕴着纯净的朝气,声声俏甜,字字清脆。
她是这样有奇趣的人,嫁进来后,也终于将那灵动的烟火气带到了他的身边。即使隔了这么老远,好似还能听到她那飘洒的笑声。
嘴角不自觉挑了起来,景昭放下杯盏,起身邀五皇子:“走罢,咱们也去凑凑趣。”
彼时那庭院里头,平宜正跟沃檀聊着陈宝筝的事。
“听说那天醒了就寻死,给拦下来后咬牙切齿说是被人害了,但营司那头查来查去,最终查到她自己身上。啧,真是个活宝贝。现在好了,癫癫儿地得了疯症,跟她那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