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甫一冒出来,五皇子像被人猛地搡了一把,指骨不自觉地收了收,心里像开了两个窟窿。
母后曾说他太过依赖皇叔,他向来反以为荣,觉得自己这是对皇叔的绝对信任。但如今皇叔成了家,提及子孙后代时,确原来……自己也会心生提防。
五皇子为自己这点小九九而感到亏心,便转了话头道:“苗人归顺,也是大功一件,多亏了皇婶。”
苗族虽不是坐大的江湖势力,却比杀人敛财的门派还要为朝廷所忌惮。这样一群身怀异术的族众,极难收拢,更谈不上插手治理了。
而那位小圣女说是感激九王爷的安置,实则她若愿带苗族归顺朝廷,于他们这头来说,是为一功。
只这么些天了也隐着不报,五皇子有些心切,便接着问几时给御前上题本。
景昭这才收回视线,答过他说不急之后,又沉吟着问:“太子与曹相,确有密会过?”
话头再度绕回这里,五皇子便也立马被牵开了心神。毕竟此宗,才是他此行前来的重要事项。
“他二人见了不止一回,业已敲定曹相外孙女接那太子妃位。眼下,怕是东宫已经在想该如何给腾位置了。”五皇子紧拢着眉头,满是忧虑。
曹相本就是个精明人,当初没给他找出杀他孙女的凶手,他便一直不倒翁似地中立着,哪头也不靠。
而今陈沧落势,谁也瞧得出来陈宝筝那太子妃位岌岌可危。于这当口太子又主动寻回曹相,愿许那继妃之位,且人选都指好了,曹相心头自然不止痛快,还有无边的动心。
他那外孙女虽说眼下才十四,离及笄尚有一年,但并不是不能先接进宫,等及笄了再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