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为了让他逞心,她一径舒展着顺从着,不许他撤走,榨得他迷迷滂滂,带着她比那博山炉里飘起的烟还要忙活。忙着去够一够角案的高低,去闻一闻壁橱的味儿,去试一试窗榻旁垫的新缛子够不够软。

甚至那张紫檀嵌粉的席心椅,也要去瞧一瞧椅背画的花样。

但他是摆弄得逞心了,她还没如意呢。

暗暗顺了气力后,沃檀作贼一般爬了起来,再慢慢贴近旁边那个。

闭着眼,脸上有殷红的一丝刮痕,是他挤进来时被她收着指甲给蜇的。但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文文弱弱的男人发起狠来总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还有每每到了昏错之时,他跟平时病病歪歪的药罐子模样大相径庭,得趣儿是得趣儿,但不由让人怀疑他吃了药,否则怎么蛮成那样?

一切还算顺利,外头的月光浇进帐子里,沃檀的手没有打晃,连他的衣角都没压到,便稳稳当当地居高临下了。

绣着百子图的大红喜被撑了起来,打帐外冷不丁一看,还道是里头拱起个硕大的龟壳。

寝衣也是极喜兴的红,料子极贵,右祍的交领也极好拔开,露出一片脖颈子就跟那冬里白雪似的,让人想把脸埋下去好好吸两鼻子。

只是在鼻尖离开那片腻骨时,人睁开眼了。

四只眼睛对在一处,沃檀微含着下巴,眼睛瞬也不肯地盯住他。

迟慢,呆滞,带着浓重茫然的惺忪。

沃檀心下略宽,想想上回的经验,知道这种时候得聊天,得分他的神,让他脑子里堵浆糊。

带着满腹经纶的从容,沃檀小声问道:“嘉月,咱们那位干女儿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