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精巧,似能透见那沿着片玲珑滑下的漉漉湿意。
“孩童言语如何信得,”为她这无穷境的联想,景昭很是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况那孩子出生时,他母妃难产而亡,他根本不曾见过生母模样。”
湢室里安静了会儿,才又有弥弥水声一阵:“难不成我很老相,长得像所有人的娘?”
这什么插科打诨般的自弃……景昭无声笑了笑,摒息再等她有言语。
片时之后,听得里头在唤。
拔开纱帘走了进去,见她扣住桶沿,直勾勾地盯着他。而他视线略巡了巡,便在架板之上,见得那系了红绸的酒壶与双杯。
怪不得不见这交杯酒,原来是被她转移进里头来了。
是何用意,昭然若揭。而他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忧愁。
期待她要么利落要么配合,又愁她存心戏弄,不给个痛快。
想了想只有问:“怎么不去浴池?”
“去浴池做什么?”沃檀在浴池败北过,自然不肯再光顾。她仰起娇脆的轮廓:“洗个身子而已,你思想真淫邪。”
随着她下颌滑过的水珠,景昭喉咙亦是轻滚了下。
他衣衫齐整,哪里就跟那两个字搭上关系了?反倒是她,一双晃眼的臂就那样大喇喇摊垂在外。耍起威风来也能被称作江湖女侠的人,眼里却没有侠气,只有泠泠的色气。
既来之则安之,景昭便也不想那许多了,眼睛往水里一瞥:“我也进去?”
“不要,水都凉了。”沃檀是打定主意要主宰的,抬抬下颌指挥他:“先把交杯酒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