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矍然被捂住,整个身子都被箍了个紧实。而制住陈夫人的,是陈宝筝带来的几名宫侍。
再看周嬷嬷,已被人用手刃劈晕在地。
陈宝筝轻牵了下唇角,声音已与面色一同冷了下来:“阿娘可真是敏锐,只不知这份敏锐是作贼心虚,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还有,你说我狼心狗肺?我可没当过窑姐儿,没有杀过自己的夫婿,更没有给自己女儿带来天大的麻烦。”说这番话时,陈宝筝声音刻板无情,有如木人。
在她说话的间隙,已有宫人将备好的白绫绞在陈夫人脖子上,套好之后回身。
而在陈夫人寒彻肌骨的瞪视之中,陈宝筝的平静这才现了裂缝,一颗心突突乱跳,在胸腔扑个不住。
雨重新下了起来,斜斜地飘进亭中。
陈宝筝双手攥紧:“女儿会尽心为阿娘处理后事的,阿娘且放心走吧!”话毕她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雨势大了些,砸在地上溅起纵情的雨脚,将整个世界笼进烟雾之中的同时,亦遮过白绫下逐渐变得无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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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中秋一旬之前,陈夫人自缢于府中的消息传遍邺京城。
丧事没有大办,去的人也不多。此刻的陈府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挨不得也不想碰的大马蜂。而于陈夫人之死上,纵有唏嘘与猜疑,也都藏掖得极好。
沃檀倒是跟着秦府的人去了一趟,见陈宝筝哭得涕泪滂沱,几欲晕厥。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悲沮与情念,那也只是做给活人看的罢了。
回来之后,秦府中的气氛低沉了两日,但很快便阖府都投入到给沃檀备嫁的细务之中,就连她本尊都迫不得已要动起来,每天不是跟着礼官学婚仪,就是被倒腾着试婚服或妆面。
中秋前几日,西川王请旨离了京。
而作为和亲王妃的苏取眉,自然也跟在那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