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问的是千秋宴,韦靖低声:“那柳花脸已被押了过去,想是此时人已到了皇后娘娘跟前……”
景昭停下脚步,视线向前看。依誮
御道之中,几名挑着灯的宫人后头,太子正匆急走来。
“皇叔。”太子秉手执礼:“父皇如何了?”
“殿下因何这样问?”
“皇叔体弱,夜间最易感风,若非是龙体欠安,父皇怎会夜召皇叔?”
“若论挂念龙体,果然当数太子最心细。”景昭微微笑着,容色和悦:“但太子想是过度紧张了些,陛下夜召臣,不过是想起先帝,方召臣来叙聊几句罢了。”
太子神色一滞,目中却多有不信。
景昭仍牵着唇角,身子向旁侧了侧:“陛下尚还醒着,太子若想一探究竟,亦可求见一番。太子孝心拳拳,想来陛下定然只觉欣慰,不会作旁的想法。”
得他这样好心,太子因生怕被疑在圣驾旁安插眼线太多,反倒不敢去了。可既来一遭,也没有就这么走的道理。
于是转而关切了几句这位皇叔的身体后,太子佯自谓叹:“说起来那陈府事难,秦大将军却不闻不理……皇叔可觉得这事有蹊跷?”
景昭掩着巾帕咳了几声,看起来有些单薄乏力。
咳罢,他才淡声淡气道:“秦府世代忠良,秦大将军父子亦是再正直不过的人,而今陈尚书之事铁证层出不穷,秦府不闻不问,也在情理之中。莫说秦府了,就算是一般朝臣,于这样大的案件之下,明哲保身也并无指摘之处,不知太子话中的蹊跷所指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