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太君,秦元德便将她老人家突然逛来这楼厅,且拉着沃南长长短短问了半日,愣是把人给问跑了的事。
听罢秦大将军默然片刻,再度将视线投向了沃檀。
若说她有心计,可无论是祈她不知实情,还是盼她虽知实情却能毫无芥蒂认亲归府,他这个做长辈的,又哪里算得上问心无愧?
目光渐有些失神,秦大将军声音发钝:“早先你阿兄因曹相孙女之事被官衙追捕时,我便该有察觉。只那时我到底不敢深想,以为陈沧欲替筝儿铺路,才示意六幺门对那姑娘动手,而你阿兄则是受门派所指……”
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悄了片刻,才又叹了口气道:“那样的话莫要再说了,秦府到底是你们兄妹的外家,往后你嫁去王府,这处,便是你的娘家。”
“您……不赶我走么?”沃檀目光浮动,探询有,诧异也有。
秦大将军错开眼,迈脚去了景昭跟前赔礼道:“还请王爷恕末将失礼。天时不早,末将今日有些倦了,便由他们兄妹二人代为招待王爷罢。”
一场闹事,就此终了。
秦元德与沃檀大眼瞪小眼,见沃檀身子一晃便要走向自己,他收了收贴在身侧的手,寻了个有事的借口,也便仓皇遁走了。
思潮错综如麻,各方的心绪都太过复杂,然而谁对谁错,哪方占理哪方过分,恐怕神仙也难理得清。
沃檀低头缠了半晌的手指,一偏头,看见张晚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