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算自持之人,前两回俱是被招得失了控,一心只想收拾那挑衅之人,又哪里料得到这些……
要说还是韦靖有眼色,一见主子因吕大夫的话受窘,虽也有些忍俊不住,但还是掩下窃笑故意望了望天时,出声解围道:“这会儿,那位南堂主该已经到了吧?”
“应当是到了。”景昭从吕大夫令人下不来台的关怀中脱身,忍着咳息吩咐道:“派人远远护着,若有何变动,随时来回予本王。”
韦靖领了令,又不由暗忖道,他们王爷略作休养还有雄风可振,但依那位女霸王的脾性,西川王的子孙根……怕是再难顶用了。
如韦靖所料,沃南确实已经赶到,且自西川王及他那几名武随手中解救下了沃檀,并依沃檀的引导,盘问起了叫香叶的小丫鬟。
天番堂本也掌着六幺门的刑罚,江湖门派中逼审的招数,又哪里是香叶这种府宅后院的丫鬟遭受得住的?
不过片刻,受何人指使、得了哪等的好处、而倘使沃檀并未得救又会是个哪样的下场,香叶将后头的事一五一十给吐了出来。
听罢,沃南整个人像坍了架似的向后退了几步,片时之后,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沃檀便在一旁默默等着,并未言声。
方才脱开西川王之后,他们便带着香叶掠到了这僻静之处,此时暮色已笼了下来,四野灯芒细微。
足够的谧静之下,连日内的数重冲击,沃南跌入长时的沉寂。
涂玉玉拽着被敲晕的香叶,心底有些冒汗。他频频去看沃檀,却见她目光平静,连刚才作戏的泪都抹干了,还哪里有弱小受惊的可怜模样?
来回巡睃后,涂玉玉挪了挪脚靠沃檀更近了些,正想要劝她再扮扮可怜莫引得怀疑之际,便见沃南持剑起身:“我去陈府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