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委实太荒唐,除苗人外的一干人等除了震惊,便只有缄默了。
而于秦元德来说,若苗人暴动或是硬抢,他或许还有得拉扯,但用这样的方式,又让他如何自处,如何面对?
天穹渐灰,光线暗下。
厅堂内外,哀求声有老有幼,此起彼伏。
而此时,筵席之上刚满月的那位男婴被抱着跪去秦元德跟前,其父母红着眼睛,缓缓掀起小婴儿右臂的衣袖。
溃烂之处,触目惊心。
秦元德眼珠子颤了颤,牙关咬紧着,脸都发青了。
连个蒙冤老仆都会不余余力相帮的人,怎看得了这种场面?
半晌之后,他闭上眼,将那军符扔进炭炉子里,彻底给熔了。
……
极尽闹腾与跌宕的一天,寨子里依常入夜了。
暮鸦飞转,多数人也都精疲力尽,等着被安排歇息。
纵是暂时出不去,便要先想法子在这里头安顿下来,再钻研离开的事。
景昭俨然已成了整个寨子的中心人物,近乎所有人都问他讨主意,还有王府的人围着他,等着关心这些时日的安危。
而沃檀则被秦元德挡住去路,问及近日情况。
沃檀与他打哈哈:“我哪哪都好,吃睡不缺,还算滋润。”
秦元德看了眼景昭,缩起眉头道:“这些时日,你与王爷……”
出路在哪里都不知道,还关心这些有的没有的?沃檀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