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苏世子从小厮手中接了个包袱:“听闻此去路远,家姐知王爷惧寒,怕王爷您贵体不适,便亲自织了这毛领。她不好意思来送,便只好假借我的手,来转送王爷了。”
将包袱递放在了矮几之上后,苏世子又笑道:“还有那个丫鬟的事……丫鬟到底出身下贱,难免有些龌龊心思。不瞒王爷说,平时在府里时,那佟儿便经常偷家姐的首饰贴已,但家姐仁恕不与她计较,哪和她生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窃王府之物……千说万说,还请王爷莫要迁怒于家姐才是。”
从沃檀的方位,只看得到景昭的背影及他一幅描金袖襕,面上的神情瞧不清,倒听见他寡淡地接了句:“苏世子多虑。”
他回得简单,声音中也已有倦怠之意。
苏世子精神熠熠,像听不出来似的。依誮
他一径又把那小包袱向前推了推,甚至直接打开来:“那日从王府回来后,家姐便病了一场,数日粒米难进,连口茶都喂不进去。可一听说王爷要远行,她还是强撑着病体给您选了毛料织了护领,这一腔心意,还请王爷莫要推拒,也莫要辜负才是。”
莫要推拒尚且说得过去,莫要辜负四个字,就唐突逾矩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一旁的韦靖摸了摸鼻子,上前代为婉拒道:“苏世子,王爷对水狐料子过敏,着实收用不得,烦苏姑娘好生操劳一场。”
苏世子愣了一霎儿,着实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可这理由又确实真实得不似搪塞,他只好拢起来扔回给小厮。
沃檀以为这回他准得走了,哪知人家不客气地喝了一盏茶,又佯作不经意地问道:“听闻王爷在刘府时,曾宠幸过一个名唤白莺的舞伶?”
沃檀眼皮一跳,又是佟儿又是白莺,还刚好都是她扮过的人……
由盘腿改为后坐,沃檀抱着双膝,露了一只眼睛朝外看去,便听景昭反问道:“苏世子提起此事,可是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