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停顿着,唐氏眼里黯了黯:“想不到我儿旁的毛病没有,倒落了个眼疾……”
上回,沃檀就知道了唐氏非给人当外室,而是丧夫守寡而已。
但通过唐氏方才那番话,她才晓得了另一桩事,原来唐氏不止丧夫,还丧子……
兀自琢磨间,又听唐氏开口道:“小郎几次三番帮我,实在无为以报,这物虽不值几个钱,却是我们母子的一片心意,还请小郎赏脸收下。”
沃檀探眼看了看,素净的手帕中包了块红玉髓。
那玉髓形似旱莲,泛着蜡质的光泽,样子倒蛮得她喜欢。
“那我就收了?”沃檀歪头确认。
唐氏笑道:“还请小郎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沃檀接过后呲牙笑了笑,觉得自己得了个大便宜。
这东西要是拿去当,得来的银两不会比她刚才给唐氏的少。
耽搁这么一阵,等沃檀回到家,酉时已经过去几刻了。
景昭起身迎她:“姑娘今日回来得迟了许多。”
沃檀得了好东西心里高兴,上去便牵着景昭的袖子摇了摇:“我找好新家啦!”
景昭看她梨靥浅浅笑得很是讨俏,活脱一幅乞赏的小模样,便也不自觉弯了弯唇:“几时搬?”
“明天就能搬,你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下值我领你过去。”沃檀从腰间解下个葫芦,冲他摇了摇道:“喝酒吗?庆祝咱们搬家!”
“若是温居,须得到了新的住处才算庆贺。”景昭好声好气与她解释。
“谁定的规矩?我偏要在旧的住处庆贺!”清脆的任性砸到地上,沃檀拉起景昭进屋喝大酒。
然而她酒是喝上了,人也逞心如意了,就是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几杯下肚人就犯眯瞪,软趴趴地扶着凳子,两眼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