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吗?”沃檀拿余光腻他一眼:“等会儿要吐口血进去这点草药全没了,我又得花钱去买。”
景昭好脾气地笑笑,上去接手了。
沃檀蹲在旁边看了会儿,见他确实忙活得有模有样,便信手捡了块碎瓷片在地上画鳖,时而偏头欣赏下景昭的侧颜。
彼时正值午后,炯碎的日光和着夏蝉带出些聒噪的暑气。
沃檀挪去景昭身边:“你怎么不问我是干什么的?”
景昭缓声道:“姑娘不说,我便不该问。”
“还挺懂事。”叽哝一句后沃檀起了谈兴:“要不你猜猜?”
景昭分拣着药材,仍是摇头推拒:“在下才疏学浅,委实不知从何猜起。”
“随便猜嘛,说不定就猜中了?”沃檀怂恿道。
姑娘家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那双忽嗔忽喜的杏儿眼水亮亮地缠着人。她方才还对景昭嫌弃有加,这会儿便以利相诱:“要猜对了,我再给你买套新衣裳!”
打小锦衣玉食,从未料想有朝一日,竟有人会拿新衣来诱他。
景昭被缠磨得心下失笑,便暂且搁下手中活计,转头对上沃檀。
后足纹有黑眉柳莺,六幺门人。
擅长使毒,应当隶属的是月沉堂。
待命家中一旬有余,位阶……应当只是普通门众。
“你看我干嘛?倒是猜呀?”沃檀催他。
景昭眼尾流出几分笑意,故作沉吟道:“姑娘通晓医理,当是哪桩药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