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听到孟沅澄再次出现的消息,她这才警觉,其实当时她并未亲自去确认孟沅澄的死,也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后果。
孟沅澄‘死’后几个月,裴钰虽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她也以为孟沅澄对裴钰来说并不多么重要,虽然是喜欢的,可时间一长,总会淡忘的。
因她与裴钰许久没有见面,那一日,她主动上门,却意外见到了裴钰并未展现在外人眼中的另一面。
那日,从她一进门便受到了百般阻挠,她有些奇怪,便没有理陈从的借口,径直去了裴钰的房间。
门一推开,她愣住了。
屋内弥漫着酒气,地上全是酒坛,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宋玉竹捂着口鼻,眉头紧皱,这哪里还像裴钰的住处。
他向来是律己,从不放任自己,罕有失控的时候,更不说自暴自弃。
可如今,似乎已不是这样了。
她在屋内扫了一圈,却未见到裴钰的身影,正要叫陈从,却忽然听到极轻的一声呓语。
顺着这声音,她这才找到了裴钰。
裴钰正躺在床边的地上,衣裳皱得不成样子,头发也是凌乱不已,腰间的腰带也是胡乱散开着,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她当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震惊无比。
裴钰极少饮酒,即便是因应酬或是其他身不由己的情况,心中也有数,都只在自己能自控的量内。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你怎么样了?”
见他这般,她没法不放下心中的怨气,不由自主地便关心起他来。
裴钰似乎是没听见她的话,喃喃自语着,声音极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她低头想去听他的话,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她迟疑了。
其实不必听也明白,裴钰醉后念着的人,除了孟沅澄,还能有谁,总归不可能是她。
宋玉竹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裴钰有这么深的执念,即便在孟沅澄死后,他也从未考虑过她,应该说,从一开始,她就从来不在他的心里。
即便孟沅澄死了,她也还是赢不了孟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