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看起来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只要当事人出来澄清即可。
但难就难在,吕亭对祁棠,对林安,都有很深的成见。
这老东西古板,思想封闭,最厌恶林安那一套商场上的虚伪做派,更何况还走后门塞人塞到了他这里。
所以想让他帮忙出去澄清这事儿,几乎不可能。
但林安还是去了。
吕亭一天都没搭理他,林安就跟着吕亭转了一天。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画室要关门,吕亭耐不住磨,才冷着脸跟林安说话。
“你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要不要脸?”
吕亭说话一贯难听,毫不掩饰对林安的厌恶。
“上次那事儿,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好,还直接犯到我跟前来,我不骂你你不舒坦是吗?”
林安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脸色很难看,但仍然忍着,说话也竭力地客气着。
田助理站在门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生向来高傲,他的高傲并不比祁棠少。
如今送上门来找羞辱,并不比当时祁棠在画室被吕亭羞辱好多少。
更何况还是求人。
这需要林安放下骄傲,放下脸面,以及男人的自尊心。
屋里两人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但田助理时不时还是能听见吕亭嘴里蹦出几句难听的话。
先生似乎求了很久,久到田助理腿都站麻了。
终于,一个小时后,林安从屋里出来了。
他样子并不好,满脸的疲惫,十分落寞,眼眶红成一片,像是在竭力隐忍着屈辱以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