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带走一个人,轻而易举。”
祁棠没有接话,只是微垂着眸,半靠在床头。
那张俊美的脸埋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林安有点难过,他柔声唤了一句:“宝宝,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祁棠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叫我那个词,反胃。”
林安心脏骤然缩紧,被刺痛了下,但他没有办法。
他明白,小朋友现在就像只刺猬,但凡他尝试靠近,祁棠就会竖起浑身的刺,把他扎得遍体鳞伤。
屋里沉寂了半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
“对不起。”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点沙哑,还有一丝疲惫和心痛。
林安认真且诚恳地道歉,每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
“很多事,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这是他三十年来,头一回道歉,头一回心甘情愿地低头。
但祁棠似乎并不领情,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背过了身去。
这个时候他接话,就意味着在告诉林安,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无视,才是对林安最大最好的惩罚。
他不会接受任何道歉,也不会接受任何补偿,他只想让对方感受同样的痛苦。
这就是祁棠在被彻底伤害后的反扑和报复。
林安又说:“花圃里的野玫瑰我都种回去了,虽然没有你种得好,但他们开花了。真的很漂亮。”
“洋桔梗也开花了,虽然花期晚了一点,但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