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神色痛苦,但并没有挣扎,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像个坏掉的机器。

张丞心疼得要死,但他没办法。

现在祁棠这种状态,其实就是气淤在胸口,发不出来,过度的悲伤让他整个人变得迟缓麻木。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发出来。

而酒精一定程度上能让人神经变得兴奋,强迫人的情绪开出一个口,这时候再发泄出来就容易多了。

灌了半瓶后,张丞收住了手。

他拿出纸巾给祁棠擦了擦,在一旁坐下。

祁棠的酒量并不好,很快就有些上脸,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了许多。

但他整个人身子在抖。

张丞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他。

“棠,你陷得太深了,你得放过你自己。”

“你想想,你还年轻,你不过就错了一次,但你这条件,你有试错的资本,那个人什么都不算,你现在难过,为难的是你自己。”

祁棠终于动了下。

是啊,他还年轻,他当初就是想着,自己还年轻,错得起,所以把一切都交了出去。

但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他的心只有一颗啊。

就像你拿着一枚硬币去抽奖,投出去了就是投出去了,这是没办法挽回的事。

他感觉自己现在,心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

张丞又说:“而且,你不是说下个月要有个什么比赛吗,这不得比为渣男伤心更重要?”

“这些年你多难啊,你都想着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你不能再放弃画画了,至少这方面,是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比谈恋爱踏实得多。”

祁棠怔了一下,沉默很久后,他终于发出嘶哑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