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人群外有人呼喊。
没过多久,一个丫鬟便挤入人群,正巧撞见浑身湿透的江月宴,当即扑了过去:“小姐!您怎么成这样了呀?”
江月宴红着眼眶,一言难尽的不停抹泪。
丫鬟只得扭头向众人投以无助的目光,却看到一个个难为的神色,与若有所指的侧目。
她顿时恍悟:“莫非,是文大小姐您推小姐入水的?”
“我……”
文仙玉来不及辩驳什么,眼前的丫鬟便大哭起来:“都怪奴婢,小姐说要一个人走走,奴婢便真的自个儿回去了,没成想……才离了小姐不到半炷香便出了事!”
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文仙玉心狠手辣,叫人难再宽恕。
盛景渊原想做回主,但想到自己在相府的身份,便转身请示那个一直不作声的男子:“丞相大人,您看此事……”
轻了罚,自是难以服众。
但罚得重了,文家那边护短,又不好交代。
殷深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江月宴,冷声说:“不管缘何,同窗之间大打出手,还危其性命,便是不可饶恕的。”
“大人……”
文仙玉听出一丝不妙。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几个家仆将她团团围住。
紧接着,殷深用带有警告之意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罚文大小姐禁足七日,抄足里仁篇三百遍,如若做不到……便让文家亲自过来领人,自个儿教养。”
所谓杀鸡给猴看,也不过如此。
想来今日之后,再无人敢随意动粗,毕竟三百遍的里仁篇可不是那么好抄的,虽一日四十多遍抄不断手,但也累得够呛。
只可惜了这场盛大的烟花,怕是就要因此而终了……
司无瑕瞥了一眼被人搀扶起来的江月宴,悄然转身道:“念双,咱们回去吧。”
“是……”
念双也被吓得没了兴致。
没过多久,聚集在湖边的同窗们便散得差不多了。
她们走在前头,低语声很难被后面的人听见,念双回头望了一眼,这才悄声说:“丞相大人方才罚文大小姐的时候,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文家吗?”
“文家?”
司无瑕听着有些想笑,“他连圣上的奏折都要经手,区区文家,又岂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