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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座上透过反光镜看着单薄的身影往小区里走的宋靳鼻子突然特别痒,顾忌着断了的肋骨,拼命忍着没忍住,用力地打了两个喷嚏。
艹——
整个胸腔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于峰关切地问道:“灼少,没事吧?”
宋靳深锁眉头,“说了多少遍了,别叫灼少!这都什么年代了!记住了,以后叫先生,多高大上啊。”
“……”于峰总觉得灼少和从前有点不同,但具体哪儿不同又说不上来,他摸了摸鼻头,改口:“先生,没事吧?”
“你说呢?”宋靳没好气道。
“……那那咱回医院吧?躺着没那么疼”于峰以商量的语气问。
宋靳深吸了两口气,再次瞥了眼后视镜,那儿已经没了江迷的身影,闷闷地“嗯”了声。
于峰从知道灼少…哦,是晏先生要擅自出医院,一颗心就没松下来过。苦口婆心地问先生出医院做什么,先生只回答了一句,跟着我去便知道了。
于是,他开车,先生就坐在后座上。
然后车子开着空调停在了江宅路对面,隔着玻璃听了大半光阴的和尚念经。
啧。
于峰现在头还疼着,更别说差不多跪了一天的江医生了。
先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江医生,车里明明开了暖空调,可于峰觉得一定是开成了冷空调。江医生跪了多久,这位爷浑身散发的气场就冷了多久。
现在终于听到爷说要回医院了,于峰手脚能不麻溜地转方向,往海城医院飞驰而去嘛?
爷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江医生家家里祭拜江家那早亡的少爷的呢?
于峰不明白。
不过想来,他就一保镖兼司机,负责好爷的安危就行,也没必要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爷能喜欢个姑娘不容易,就是这江医生毕竟是有夫之妇。
唉~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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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迷其实说谎了,从门卫走到自家门口,差不多花去了她半个小时,这无疑对她刺痛的膝盖骨来说,那是雪上加霜。
江迷摁了指纹锁,家里依旧一片漆黑。
她懒得开灯,借着月色一路上了二楼。卧室里亮了灯,等浑身稍稍暖了些,又走去浴室放水。
她需要温水冲去浑身的疲惫。
江迷看了眼水,便开始脱羽绒服,然后是旗袍,接着是肉色的袜裤。
水放得差不多时,点了苍兰味的熏香,她白皙纤细的脚踏进浴缸,皮肤过分白皙衬得膝盖上的红肿更是明显。
江迷撑着腿坐了下去,温水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眸色晦暗地看了眼伤,手里托了温水轻轻淋在上头,膝盖连接着小腿泛起一阵酸疼。
…
江迷不敢在水里呆得时间太长,半小时后便从浴缸里走了出来,眼尾瞥见床头柜上的药膏,江迷伸手取来,打开包装时,里边掉出一张红色便签来。
字有点难看,像是被狗啃过一般。
【认真涂药膏,明天我希望能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