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秋绥?”
林嬷嬷提到秋绥,轻轻哼了一声,“这小妮子近来有些惫懒。”
“怎么了?”谢云初身边丫鬟各司其职,起居多是春祺操心,出门爱捎带夏安,至于秋绥,过去王书淮在府上,由她负责接洽前院走动各房,譬如给王书淮送参汤食盒皆是她的活计。
恰恰乳娘进来,说是外头日头好,抱着姐儿去晒一晒,林嬷嬷把孩子交给她,自个儿亲自替谢云初搅动参汤,边说道,
“前个儿出了那么大事,她竟然还出了一趟府。”
“何事出府?”
“她老子娘家的舅舅病重,她送了些月银跟药过去。”
谢云初道,“这是应当的,她自小没了父亲,是舅舅拉扯长大的,舅舅病重可不得去瞧一瞧,再说了,那一日我身边人挤人,哪里缺人伺候,嬷嬷莫要太苛刻了。”
林嬷嬷不高兴道,“为人奴仆,一切以主子为大,主子不好,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谢云初看着林嬷嬷,恍惚想起前世的自己,
为人妻子,当如何如何,为人媳妇,当如何如何…她前世可不就是给自己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么?
恰在这时,珠帘响动,一个穿着粉色比甲的俏丫头掀帘进来,正是秋绥,她手里箍着一束花,连忙插在窗边高几的梅瓶里,笑着朝谢云初屈膝,又与林嬷嬷赔罪,
“好嬷嬷,您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前夜实在是我舅舅病急,口中都吐血痰了,我担心他没了,这才…”说到这里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