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摆放的整整齐齐,两张放在后面的书案坐着端端正正的白自珍和少言。
指着的这张书案不仅尤为靠近夙舒先生面前那张大书桌,还有一束越发明亮的天光从左侧的窗户缝隙照进来,直接可以往头顶上打探照灯。
简直是把她提溜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肝疼肾疼哪哪都疼,姜洛不情不愿的坐在位置上,焦奴在隔她几尺的书案上落座,有点微微的局促。
夙舒先生双手负在身后,淡然的注视着姜洛:“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先生的来得还晚。”
姜洛被他看的一凉,暗骂这厮也太双标了,明明她和焦奴都迟到了,凭什么只揪着她不放。
硬着头皮道:“弟子昨夜一想到要来听先生的讲,委实太激动了些,所以睡得晚了些,今早匆匆忙忙赶到,没想到先生对弟子们这般用心,竟早早来这候着了,实乃弟子们的荣幸。”
夙舒先生眉梢微微一动,看着落在她头上越来越明媚的天光,心想大白天睁眼说瞎话也算是种本事。
唇角扯开了点莫名的笑意:“下不为例。”
姜洛松了口气,果然狗腿还是有用的,这不就轻飘飘放过她了吗。
夙舒先生目光转了一圈,闲闲开口:“都到齐了,诸位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来这千古山皆为了求道而来,只道颇为玄奥,无形又无名,见解不同。分门别派各执一词。”
“今日这第一讲,先问,何为道。”
话音刚落,底下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夙舒先生这第一问实属刁钻又冷刻了。
道隐无名,求道者早以飞升此界之中,再怎么样,哪能轮得到他们论。
夙舒先生手心摊开,捏着的卷张便各自飞往他们桌面上,稳稳落下来,道:“论吧,问自己心之向,做自己心之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