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收起脸上泄露的表情,垂着眸子,还是那张面无表情带着一丝冷酷的脸,仿佛刚刚都是错觉。

“我出去一趟。”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漠平直的话语。

瞿庆看着张子安的腰背,还是如此挺直,神色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略微轻快和急促的脚步到底出卖了他。

摸了摸下巴,扯了张宣纸勾了几笔,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信鸽咕咕叫着,啄了啄翅膀上的毛就扑朔着飞了出去。

出了北镇抚司的官衙,张子安走在人群熙攘,车马络绎的大街上,摸着腰间的长剑竟然有些忐忑。

他带着剑公事公办的模样会不会吓着她,要是穿着常服就这么找她会不会对她有唐突,该找什么理由呢,办案还是答谢?

一时间,办事果决,手段狠辣的诏狱阎王爷张大公子站在留仙居门口竟有些踟蹰。

门口小童看到他,眼皮一跳,想哭又不能哭,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容:“张抚司,您来办案了?那我进去和掌柜的说一声?”

哎呦,每次北镇抚司的人来这准没好事,跟个祖宗一样,店里客人全吓跑了生意赔了,又得把他们供起来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岂料张子安一摆手,淡淡的道:“不了。”

也不等门童的反应,跨步进去。

门童赶忙跟上这尊活阎王。

“呲溜——呲溜——”

“吧唧——吧唧——”

留仙居厢房内,照例是杯盘狼藉,土拨鼠呼哧呼哧的在那舔着盘子,伸出小舌头,从上到下绕着盘沿仔仔细细吸溜个遍。

姜洛无语,额头青筋跳了跳,每次看它的吃相竟还是忍不了:“你能不能吃的文雅一点。”

天知道每次店小二看见桌子上一片狼藉之中泛着亮光的空盘子再看向她诧异的眼神,她多想挖个坑就地埋了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