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王当日登基之时,原是想要带着诸位爱卿为我西商开疆拓土,创出一番盛世来的。”青年说着,无声捏紧了袖中的拳头,“结果现在……”
他一仗便送出去了整整十座城。
“那是王上您的运气不好。”副将耐心为他寻找着理由,“何况,王上您登基的时日尚短,根基还不大稳固,朝野内外处处动荡不安,战场之上一时失利,也是常有的事。”
“等您以后稳定下来就好了。”
“呵,爱卿眼下还是别拿这些话来宽慰本王了。”哈吾勒江惨然一笑,话毕举目望了眼长天——被人困在流沙里的那一仗,不但摧毁了他原有的信心,更是成了他终此一生都逃不脱的梦魇。
“登基一年就让出了十城,这倘若是再过个三年五载的……”
那不得把整个西商都拱手送出去?
青年有气无力地扯扯嘴角,他这会不欲与那副将多讲,索性重新看向那瞅不见边际的草地。
惆怅间,那原野尽头无端燃起了赤焰一豆,他诧然瞠目,定定看着那打马而来的红衣姑娘。
“慕明远,你那动作快着些,再磨蹭会,那兔子都要跑没影儿啦!”
马背上少女的裙裾漫似红云,嗓音清越犹如银铃。
她挥着马鞭,纵马追逐着一只褐毛小兔,面上的笑意张扬明媚,灿若春华。
那兔子像是被她逼到了绝地,眼瞅着就要没了再跑的力气,少女见状,忙不迭收缰勒马,翻腕抖出了腰间的牛筋软鞭(和打马鞭不是同一条)。
那鞭子迅猛而灵巧,一把便牢牢圈住了小兔的躯壳,少女腕上的力道一收,那兔子即刻就被软鞭裹挟着落入了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