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细绫缎子散开,露出其内裹着的一块近月形的镶金玉牌,小姑娘低头瞅着那玉牌上錾刻着的、细密又繁复的外族文字,良久后勾唇泄出一声轻嗤。

——怪不得那哈吾勒江分明已经逼宫造反、自立为王了,还要将他父亲囚禁于皇庭之内,不敢当真弑父杀君,斩草除根。

——怪不得那两万余京畿护|卫|军宁可被强调至西北边陲,也不肯归附于新君。

——怪不得……西商朝堂至今仍旧有那两大派别分庭抗礼。

她原以为这是因着哈吾勒江年纪尚轻、资质浅薄,政绩与手腕不足以服众;现在看来……原是那西商老国君暗地里又多留了一手。

啧!

慕大国师无声咂嘴,少顷悠悠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继而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明轩,这一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啊?”湛明轩闻此微怔,随即稍显惊诧地略略扬了眉梢,“这么说的话,小姐,这东西是……”

“嗯,若我没认错上面的字符的话,”慕惜辞点头,单手把玩着那西商兵符,笑容玩味,“这玉令就当是哈吾勒江寻找多时了的西商京畿护|卫|军兵符。”

“这东西,能调遣西商境内余下的那两万多精锐军。”

“也就是说,眼下我们不但逮了整个西商境内,唯一能威胁到哈吾勒江九五之位的老国君,还拿到了他日思夜想、苦苦搜寻了数月而不得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