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些,别等着本王发火。”
“……喏。”冷不防挨了一顿好训的探子悻悻拱手,言讫忙不迭拔腿开溜。
呵走了人的墨书远盯着他的背影静静暗了眼珠,他这回要去那安平侯府,可不是一时兴起、火气上头。
——方才他细细回顾他与慕诗嫣这桩婚事时才猛然发现,一开始他并未准备当真娶慕诗嫣为南安王妃,他最初想给她的,最多也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侧妃之位罢了。
都是京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些传言害的!
要不是街头巷尾处处都在传着他与那女人的破事……要不是他们非要将他说作是劳什子的“痴情种”,他又何必要忍着恶心娶那慕诗嫣!
京城的妇人们惯来长舌,但有资格出席国公府老夫人寿宴的妇人,大抵还不至于爱嚼舌根到这等地步……
加上那传闻是一夜之间便已然传遍了乾京的大街小巷,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他思来想去,只觉唯有那一贯无所事事又手头不乏钱财的纨绔子们还有些可疑。
如此看来,归根结底,害他沦落到这境界的,多半还是他那近来惹眼不已的好六弟。
那就……别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端坐马车之内的墨书远微微眯了眼,瞳底倏然纵过了一线血色。
左右安平侯府也已经废了,他留着他那外公亦只是徒增变数,万一有人查出了他母妃的底细反倒要连累他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