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本王是个商人,当然清楚将那府衙翻烂后重修,需要消耗多少的人力物力。”叶天翰凉飕飕地吊了眼角,“这确实称得上是劳民伤财,但大人你也要清楚——那皇子犯的可是叛国之罪。”

“大人你在朝为官几十年,‘一次不忠,永世不用’的道理应当比本王了解得还要清楚,寻常不忠尚要被如此对待,何况是那‘通敌叛国’之举?”

“他今日既敢自毁城墙,将贵国国公爷的行踪消息卖给各国国君,并来寻本王合作;明儿便敢找上那西商太子,转手再暗送人家几座城池。”

“后儿是扶离新上任的女帝,大后日就是南疆桑若的首领乃至东海越川的国君……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只要后续那诱惑足够大,他仍旧会选择叛国。”

“所以,与其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等着日后被人再出卖上一次,不如现在便咬咬牙、狠狠心,将此事一查到底,斩草除根,也算是利落痛快!”

“当然,叶某这话也只是个小小的建议——”叶天翰道,转而看向高位上的帝王,“叶某既不是帝王,亦不通那权衡之术,具体要如何取舍、怎么安排,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才对。”

……现在的小屁孩,一个个都这么鸡贼的吗?

冷不防被人踢了一手皮球的墨景耀弯着唇角似笑非笑,他觉得这倒霉的叶天翰平常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呸,奸商!

云璟帝心头无声大啐,面上却仍旧是那派声色不变。

他转眸看了看杵在众臣之前、貌似听得十分认真,实则早不知神游到了何处的晋王墨景齐,广袖微抬,攥拳一声假咳:“咳,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