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在朝为官,整日不去关注这些关乎民生社稷的正事,非要在意谁家的儿子举止轻浮、哪个朝臣突然买了尊珊瑚……”
“这些,若光提那么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可你们竟然是天天提、天天说!”墨景耀骤然抬手拍上了扶手,“怎不见你们弹劾那成日奢靡铺张、私下敛财受贿的!”
“成何体统!”云璟帝挥袖怒斥,他原想装一装了事,孰料这一说竟真动上了火气。
待那四字脱口,堂上已然是死寂一片,他看着台下那噤若寒蝉的一干朝臣,不由扯着嘴皮,挤出声轻不可闻的轻嗤,偷摸转眸看了眼慕文敬和自家亲哥。
晋王冲着他弯了弯唇角,慕大将军则扭着眉毛鼓了鼓脸,默默使了个眼色。
墨景耀登时意会,沉默片刻,拉着面容,抬手理了衣袖:“成了,你们说完了,也该轮到朕说说了。”
“现下北疆已入了冬,朕记得在北疆戍边将士们的冬衣与棉被,还是前年发下去的,如今也该换一换了。”
“朕预备调一批过冬物资,并上些肉蔬米粮,着人月底将之送往燕关,当前还差一个粮草督运,”云璟帝语调微顿,“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给朕推举一二?”
此言一出,堂上众臣先是一愣,继而憋不住相互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众朝臣们议论之间,廖祯回头向宋兴哲递去个不算隐蔽的眼神,后者收到他传来的信号,当即笏板一端,一步横跨,站到殿中。
“陛下,微臣以为,粮草督运一职,慕国公,当仁不让。”宋兴哲耷拉着眼皮,声线平缓,言辞间不带半点多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