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这点心,他原本是想寻个能保温的食盒,奈何溜去浮岚轩前,他得先去何康盛府上替他家老头宣读个圣旨。
提着食盒总归是不大像话,从何府出来再拐回一次皇子府又太浪费时间。
没有提前约定的情况下,月进三更后他当真没那个胆子踏上浮岚轩的房顶,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刚出炉的点心拿油纸包了再垫上一层白布,直接塞进他怀中。
他一路上拿体温和内力小心烘着,应该不会冷透,也不至于丧失太多风味。
唯一难搞的只有外头那几层酥皮,这个他真没招,只能寄希望于天意,让它没碎没软,完完整整。
赶路中的墨君漓抬手按了按眉心,他今天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难的他心累。
被鹤泠坑去了三千二百两白银不说,还得大半夜的帮老头跑人家府上传旨,最要命的是,去御书房时慕国公也在。
——他在,他哪还好意思张嘴跟云璟帝敲竹杠要钱?只能憋着淌了满腹的泪、滴了满心的血,将那几句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并眼睁睁看着云璟帝与自己带来、本想用于敲他竹杠的关键人证卢子修,一面交谈甚欢,一面彻底绝了他要钱的心。
那书生都跟着他老子投诚了,他还能拿这点去要挟老头要钱吗?
显然不能,甚至有可能被那老头抓准了机会,再细细清算一波他从前给他开过的种种“后门”,借此反诈他一回。
那必不能够,他今儿已经被鹤泠敲|诈过一番了,必不可能再教他老子敲|诈一番。
墨君漓抽抽鼻子望了天,他心中(为了那三千二百两银子)悲痛极了,一悲痛就想找个人随便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