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掉马的那会,被惊讶、好奇与羞恼驱使之下,二人都上了头,那时间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年龄,只想揪着对方问清楚那些自己当年不知道的事。
但阵子,那般猛烈的情绪已然退了,剩下的便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
像以前那样彼此端着互相恭维假笑指定是行不通了,毕竟在茶楼里大家均已揭过老底,没什么可隐藏的了;可若是像与燕川或湛明轩等人那样相处,也不像话。
慕惜辞不是他的下属,他也不是她身旁的侍卫。
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俩勉强称得上是君臣,可他有那个胆子当真把她当做臣子吗?
思索中的墨君漓偷偷摸了摸脖子,平心而论,他没有。
谁让他先前妄想过跟国公爷抢女儿,试图当慕大国师的爹,这事儿万一不慎被她知道了,他若还胆敢将她视作臣子胡乱使唤……
那新仇旧恨的加到一起,他还不得被这小姑娘几道黄符直接拍死?
指不定还得被拍到骨头渣滓都不剩下半点,坟头并上墓碑一并省了,当场风葬。
嗯……好容易重活一世,他还是想晚死几年的。
少年默默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不露半分疲色,其实重生一事点破,二人目标一致,便已算结了盟,就是这会实在寻不到合适的话说。
——说了尴尬,不说更是尴尬。
死寂中墨君漓忍不住抬手抠了抠脑袋,他之前从没想过,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能将小姑娘拐过来做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