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鱼缸里面并没有鱼,更不论虾或别的什么,像是被闲置了。
白岐玉前几天问过一句,张一贺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还没想好养什么,这么放着也挺好看的,就先这样了。
白岐玉倒觉得,比起“鱼缸”,这东西更像个玻璃雪球。
他初中时有过一个玻璃雪球,冰雪宫殿的造景,穿着芭蕾舞衣的小人不知疲倦的跳着舞,一圈、两圈、再来一遍。
那是杨屿森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精品店里最贵的款式。他记得清楚,生日前,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也算是来求和的。可惜,他实在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吵架了,而玻璃雪球也因为奶奶去世后四处借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突然,球型鱼缸的换气管剧烈的“咕噜”了一声,好像有藻叶卡在了泵里,整个基座都震了一下。
细细的砂砾被气流掀起、纷飞,一片苍茫。漆黑浓密的藻叶震颤着,数十个小人被狠狠吹到空中,再落下,然后重归平静。
“阿白?”
白岐玉收回了乱飘的思维。
不知为何,看到“小人”滑稽又可笑的“惨状”,他的纷乱的思绪竟平静了很多。
“没什么。”他笑了笑,“我们玩点别的吧。”
他们没有继续什么“宿命论”之类得不出结论的话题,张一贺拿出了扑克。
“tract Bridge可以吗?”
“定约桥……你是说桥牌?”
张一贺失笑:“抱歉,我不知道它的中译词。”
他解释道,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海外生活,桥牌是那时候学的。
“这样啊。不过,桥牌不是四人么,我们两个人不够吧?”
“有双人规则,”张一贺解释道,“也算我们弄得变体规则。之前,我们都是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