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是真的荒芜,抬眼扫去只有半腰高的杂草、灌丛,一点人烟味儿都没有。
白天时或许绿意盎然,是城区外不可多见的自然生态地,可夜里待久了,就荒凉的让人心慌了。
不知为何,白岐玉的心悸,自从主楼逃出来后,就没停过。
霍传山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怕他在土路上走路不稳摔了,还揽着他的胳膊,可温热的体温就是传递不到他压抑的心头。
白岐玉突然心有所感的回头,朝离开了很远的其中一个楼顶望去。
那里,冷清月色下,有一个轮廓诡异的东西矗立着。
仔细看去,是一个漆黑的十字架。
倒十字架。
钉着密密麻麻的绳网,网上纠缠着死相狰狞的乌鸦、老鼠与鸡。
有些时候,白岐玉宁愿自己的视力没那么好。
“……霍传山,”他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你看那边那个楼顶……”
“嗯?”
正当白岐玉僵硬的扭动着脖子,试图劝说自己假装没看见时,那个“倒十字架”动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十字架,而是个大字倒立的人。
只不过脖颈特别、特别长罢了。
他看到他了。
他难耐的尖叫出声,拉起霍传山朝马路跑去,突然看到一辆鲁A的车从马路尽头驶来。
白岐玉高兴坏了,又蹦又跳的挥手:“兄弟,这边儿!”
鲁A却置若罔闻,直直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