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付出,不求回报。”白岐玉嘲弄地摇头,“没有爱会是这样的。圣人施舍,恶鬼索取,人类介于其中。”
“……可是,这并没有错。”祂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
“去你妈的一直!对,还有最重要的最后一点,”白岐玉深吸一口气,“就是你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你觉得你永远是对的,是吗?强迫我,然后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能说服你自己,你就觉得理所应当了是吗?”
“但你应该比我更懂,很多东西不是非此即彼。很多选择没有正确答案。色彩充盈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即便,你真的全知全能,连他妈的道德困境你都能演算出正确答案,什么高维低维的……但你的正确答案难道在我来看也是正确的吗?”
“你喜欢和人讲道理是吧?那我问你,三角形的内角和永远都是180度吗?水只在0摄氏度结冰吗?”
祂似乎被问住了。
许久,祂出声道:“三角形的内角和……只有无穷小的可能性,是180度。”
无穷尽的面中,只有“恰好”是平面的时候,三角形的内角和才是180度。
无穷尽的环境里,只有“恰好”是标准大气压和正常结构水时,水才在0摄氏度结冰。
一方认定并习以为常的“真理”,在另一方看来,极大概率是谬误。
“……我……”
祂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漫长的、令人不安的沉默后,祂轻轻说——
“对不起。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听懂你的语言。”
“你告诉我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留着问自己吧。”白岐玉清醒又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一点,如果你想听懂,想理解,你其实有万千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