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元帅还没到一番时,你仿佛未卜先知般总能神机妙算。可为什么元帅来后,本将军派你去处理赎罪银的事,怎么反倒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二万赎罪银你只能拿出这么多,而不是就讲这个价位。”谢集是很贪财,他急着想要大笔银子去募私兵,来年回去起码能训出支不输谢广的私兵。但他收到钱先交给元帅,元帅却不要,他以为元帅嫌脏。后来发生苏哈家产被盗空一事,谁也不知道苏哈的家产会有多少。
但矛头却都对准谢氏大本营。他手头从苏哈那拿来的赎罪银自然也变成烫手山芋,所以他不敢动那笔钱。
直到在岸边发现那箱子黄金,当晚他才明白元帅当时为什么不收银子。因为在元帅眼里这是来历不明的小财,元帅向来谨慎,做事绝不违背自己的意愿,然后去收一笔糊涂账,当日元帅更是直接将军中所有事务都交给他,然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当时以为元帅是信任他,而现在他才明白...这是一种考验。
“赎罪银?”谢绣想了想,他很快明白,便忍不住仰头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是因为银子少暴露的。”
“将军是因为我讲价太少才怀疑的我,真是冤枉死我了。”
谢集冷笑不已:“倒不至于,二万两不少,但不妨碍本将军对这笔钱的来路。”
“你说二万两,苏哈就拿两万两,未免太听话。”
谢绣越发觉得自己暴露的原因有趣,这第二个破绽竟然是苏哈太听话?
谢集道:“苏哈是一番首富,他向来就一毛不拔,只会为了自己的私好挥霍千金,他生平就爱赌然后好一口烟草,所以他在赌坊和烟草投入的生意很大,可就在一年前他开始投入福寿糕生意,还拉拢那么多人作为遮掩,可仍旧遮不住苏哈自己的本性,他迷上抽烟作为私好,又大撒金钱,但他在入迷前,怎么会为个成亲才一年的女婿出那么多钱?你们的感情有那么深?还有,他的女儿天天跟别的男人厮混一起,和丈夫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逍遥丸和福寿糕本来就是同一种东西,吸食者都会被摄住心神,任由人操控。而你就是用此物控制了苏哈。”
“既然将军早发现我,为什么不将我抓起来?”谢绣觉得此人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愚蠢。
谢集道:“我发现的晚,是在河边看到那箱子黄金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元帅那个时候是这个意思。”
来历不明的不义之财背后只会是包藏祸心。
“所以将军就放火烧了军营。”谢绣以为自己最大的阻碍是谢元帅,所以自己连环计屡屡失效,但真正烧了一把火逼得他计划提前的却是谢集!
谢绣得知自己计划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谢集,他的手也悄悄背在腰后,谢集此时也背在腰后,两人视线再相撞,擦枪走火之势,气氛凝峻。
当两人快速回手掏。
“嘭嘭”双重叠声响彻阴林,鸟儿四散。
谢集整个人从马背摔下来,手里的燧发枪也落在地,树顶,谢绣掉在交叉的树根中,他捂着肩膀,右手剧烈抖动,手里同样拿着一把红皮燧发枪。
他伤的是肩膀,谢峡的胸膛直接被他的火子打中。
谢峡倒在地上直接没了动静。
谢绣这才从树上下来,他苍白着脸色,举起燧发枪对着谢集发现惯用的右手抖得太厉害,怕打不准,现在火子又不够,他举着燧发枪一步步靠近谢集想要再多多补一枪。
“将军,安山多谢你的重赏识,可惜...我们非同路人。但我很敬重你为人。”
“黄泉路上,真正的谢绣在等着你。”
他手指扣动扳机,砰声,这次燧发枪不知何时已经.枪.口朝空,然后手指被人按着连续打光所有的火子,下一刻,他的右臂便不受控制被人往后一拧,跟拧毛巾一样,骨骼咔啦几声顿时脱臼垂落在腿。
谢绣目光颤抖转右,那人双眉横斜,飞入垂落的两根发须,面庞浓厚煞气宛如黑雾笼罩蔓延她眼底。
“谁没有.枪?”她凉薄的语气道:“有.枪,也不能随便对着人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