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婷找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美院老师,国画、水彩、油画各方面均有涉猎,教学二十余载,经验丰富。

陆深作为美院老师,平时也会画一些国画、油画在市场上拍卖。

可惜画得再好,没有名气一副画最多值千把块,跟知名画家比不了。

而在这里几个小时就比得上自己一副花费数月才完成的画作,谁不想来?!

他提前做了无数准备,还专门研究了瓷器的纹饰研究,终于在数十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拿到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名额。

得知自己被录用的当天,陆深回去和家人好生庆祝了一番,还答应在两个月后的结婚纪念日,给妻子买一条足金手镯作礼物。

妻子念了好几年了,到时候一定很高兴。

还剩一个月的假期,云舟上午仍旧进行瓷器修复,下午安排了3个小时的美术课程,晚上研究釉色以及复盘,将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第一天授课的时候,少年便非常直白的讲:“陆老师,我没有什么美术基础,现在也没有成为艺术家的打算,一切只是为了更好的修复瓷器。”

这番话对方在复试的时候便强调过,陆深自然明白。

然而他听朋友说过,瓷器修复这项工作枯燥乏味、非一日之功,且讲究传承,在华国从事这方面的人很少很少。

雇主看着这么年轻,又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租了一间工作室,一定是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年轻人本就好奇心重,什么都想尝试,又有这么优渥的条件,他不信对方会以这个作为职业,恐怕只是三分钟热度罢了。

然而在参观了工作间零零散散的上千枚碎瓷片、以及还未修复完成的两件瓷器之后,陆深目露震惊,心中由衷地生出一抹敬佩。

即使他研习美术这么多年,也不会拼命去收集各种画册画本,只会有倾向性的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还不如眼前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