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家丁吓得哆嗦,领了令之后,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而留下的,从家丁到妾侍,连夏初微也不禁小脸发白。
纪斯风那一脚可真狠。
踹得芙月口鼻喷血,五官疼到扭曲,身子缩成一只虾米状,就那么僵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了无二。
现场,诡异的安静。
想到昨晚大帐内的庆祝,纪斯风生怒,便直接命人打了陈锋五十军棍,当时现场也是像现在一样,诡异的安静。
连求情的人都没有。
当时夏初微心里痛快了,以为陈锋是人缘不好,大家都讨厌他,所以不求情。
可是现在看来,绝非如此。
至少萧氏与芙月关系极好,多了芙月这个帮手,萧氏至少多一杆出头枪。
再怎样,萧氏为了这杆枪,也会出头为芙月求情的。
但她没有。
只剩下一种可能:求情也白搭。
但凡越王决定之事,从无更改。
求情,只会令事情更糟,乃至祸及己身。
想必那时候的陈锋受罚,也是一个道理。
大家都不敢求情。
许久,芙月都没动弹一下,不知是死了还是昏死。
夏初微悄悄地,打算动用终端为其检查一番。
因为她没有想过置芙月于死地,虽然对方竭力要她喝有毒的汤药。
谁知这时,抓打胎药的家丁已经将煎好的打胎汤药端来,两个人把芙月扶起,把一碗汤药都给她喂下去。
“扔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纪斯风厉声喝道,甩袖离开。
家丁一前一后,抬着芙月,像是抬一具死了半截的牲畜般,一路出了内宅,自王府后门,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寻了个合适的地方,丢弃。
其间清溪院门口一众侍妾眼巴巴看着,攥紧手中的帕子,默然无语。
不知为何,看到芙月的遭遇,仿佛看到了她们的以后。
夏初微看着这些妾侍,或忧伤或恐惧或兴灾乐祸……的表情,再瞅一眼旁边的三夫人萧氏。
云髻峨峨,延颈秀项。
她淡漠而立,面无表情。
见状,夏初微心里竟有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