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千丽庭,夏日好风光。河塘几十亩,边沿荷叶挤挤挨挨,洁白荷花亭亭玉立。香风来,水波起伏,层层叠叠。小舟挤过沿边荷,惊起三两水鹤。今日着粉裙外罩轻纱的骆温婷走出小蓬,站船头迎风。
“有些日子没和表哥一起泛舟了。”
坐在船篷里攥着青瓷杯的张培立,紧锁浓眉,回头看了一眼划船的老妇。那是姑祖母身边伺候的嬷嬷,也是从张家带去津州骆氏的。目光扫过四周,今日沿边荷塘也太冷清了。
“婷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约楚侯夫人见面?”
自来,这话他已经问了四遍了。骆温婷唇角微扬:“我不说约楚吉氏见面,你会来吗?”
不会,祖父已经警告过他了。张培立撇过脸,无奈道:“我人也来了,你有话就说。”
“说,”骆温婷眼眶泛红:“话我都说尽了,有何用?舅爷何曾顾念过,你…又何曾真正心疼过我?”
张培立眼里闪过嫌恶:“我不是不心疼你,有严启、赵家在前,张氏也怕。祖父现在朝堂是如履薄冰,步步艰难。他没有不顾念姑祖母和你,而是首要保得自身。”
这个理,他都跟她说了多少遍了。有京城张家做依傍,骆氏嫡三房只要安分,日子不会差。是她们自己想不通。
“所以呀…我也不求了。”骆温婷看着河中悠闲游水的水鹤,眼里不无嘲弄:“扯下脸皮,到最后还得靠自己。”
什么意思?张培立转过脸:“你真的约了楚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