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食指抚过一撇胡,张恒宁实不懂父亲在怕什么:“爹,您别自寻烦恼,伤身伤神了。杨文毅、杨瑜西都是练内家功夫的厉害主儿,还不是死在战场上了。楚陌折笔投戎于咱们来说,最好不过。做个监军,躲在人后,还有几分活头…”
“你闭嘴。”张仲凝目:“楚陌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他心思缜密,若无算计没本事,绝对不会折笔立誓。”
一折笔,就等于是舍了文士路子。
“难道他还能靠那三脚猫功夫,拿了北伐军的兵权?”张恒宁嘲笑:“那杨文毅、杨瑜西的战死岂不成笑话了?”
张仲怒瞪笑得跟傻子没两样的二儿,沉默不语。
被这般瞪,张恒宁立马歇了笑,收敛情绪:“爹,儿子错了。”
“楚陌、杨文毅是你能取笑的?”张仲厉声:“为父在你心里也是下流人物?”虽不喜杨文毅,但其镇守边关二十年,如今又战死沙场,他敬重。而楚陌…能把张家、赵家打击得支离破碎,也绝非等闲。
他一小小举子,哪来的脸笑话那二人?
“儿子只是觉楚陌做文士还行,武将…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成什么事儿?”
张仲肚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武将就一定要五大三粗吗?领兵布阵,靠的是‘谋’。个□□脚再好,也不能多长几双,能敌得过几人?谋为上,战略战法懂不懂?”
“懂…懂的。”
“你懂个屁,滚。”
张恒宁不敢迟疑,赶紧退出他爹书房。站在檐下大吐气,他真觉楚陌对父亲的影响太大了。以前遇事那般沉稳的主,刚竟骂了脏。他冤得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父亲跟大姑是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