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方大娘和宥大嫂买完菜回来,吉安等她们到辰时,两人才一脸难色地进了正房。
“怎么了?”吉安翻着范州府才送来的账本,去年下半年家里的进项同比上一年多了一些,主要是来自辽边马场出的一批马。去年雨水也好,田里收成亦不错。
方大娘锁着眉头:“少奶奶,咱家日子过自己的,外头说什酸言,都当笑话听,别往心里去。”
两手一拍,皮子有点暗的宥大嫂附和:“是啊,多少人见不得咱们家好?您想啊,都是一鼻子两眼珠子,凭什您就穿金戴银,我就得吃糠咽菜?凭什您和永宁侯世子夫人坐酒楼上喝茶,我就得站大街边跟一众人挤来挤去。那嫉妒心一起,稍微听着点不好,唉…他们就跟蚊子见着血一样。”
嗯,吉安明白了:“说吧,外头传我什么了?”
沉凝片刻,方大娘与宥大嫂对视一眼,身子稍稍前倾回道:“说您当初不是体面嫁予少爷的,是使了下流手段。”
就这吗?吉安合起账本:“还有什么?”
宥大嫂嗤笑地回道:“说您没个正经模样,家里家外都贴着少爷。说少爷骨头软,迟早要死在您身上。”
死在她身上?吉安想到昨晚那人…竟不由得心虚起来,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再问:“还有吗?”就她这身子骨,要死也是她死在楚陌身下。
方大娘冷哼一声:“话分好几头呢,说少爷好美色的有,也有说您配不上少爷。更有说过不了多久,少爷在官场上吃着苦头了,肯定会找点事由休了您另娶。一个个够不着边的陌生人,非要操着人爹娘的心,纯属吃饱撑的。”
听过之后,吉安是发现了,外界已经给她定性,非善类。真是谢他们抬举了。她努力努力,但愿有一天能把楚陌镇得稳稳当当。骆斌云那事,她是想忘又不敢忘,就怕一疏忽,楚大老爷再给她来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