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插手婆媳事的吉忠明,叫来大儿:“你去套驴车,让信耘娘和老二家的陪着,送黄氏去镇上医馆。瞧完了病,再送她回娘家待几天。”

该!快十一月的天,一清早的单衣薄裳跪在外,黄氏就是在找病。吉诚一句都不劝,出屋一脚跨进厨房,给正在煮降火汤的婆娘说了事,然后脚跟一转去后院套驴车。

降火汤也煮得差不多了,朱氏又往灶膛里添了把火,便脱了罩衫,喊了二弟妹把小欣欣送正屋去。

跟吉安交代了两句,接着两妯娌就往西厢。西厢里,吉欣然正用细绵巾子沾老酒,给她娘擦拭额头,驱烧热。两眼还肿着,心里埋怨。

娘也是傻,奶昨晚上是骂了,但没点名道姓。她一早上跑去认错做什,不是自找罪受吗?现在就连小姑都觉,她娘是故意要吓奶。大伯娘更是逮着机会,就差指着鼻子骂娘不孝。

“三弟妹醒了吗?”朱氏推门进屋,三两步走到里间,拨开迎上来的大丫头,上前伸手去贴黄氏的额头。黄氏昏睡着,还紧拧眉头。

“大伯娘,二婶。”吉欣然以为两人是来看她娘的,不想才准备去倒茶,就见大伯娘拉她娘起身,二婶也上去帮忙。

“你们”

洪氏抢了话:“你爷让我们送你娘去镇上瞧病。都烧成这样了,人总不能赖家里待着。要是出个好歹,等你爹回来,肯定又要怪罪咱们。你娘日后是有大福气的人,咱们可开罪不起。”

阴阳怪气的,吉欣然只当没听出音,欣喜道:“那就多谢大伯娘、二婶了。”原以为她奶装病,不会有人敢管三房事。她忘了家里还有爷,爷最是要体面。

把人架起,朱氏吩咐吉欣然:“帮你娘收拾两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