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歌扭头看了看营帐门口的方向,却不敢松手,只有眼中的怒意渐渐升腾起来,将眼底染出一片淡淡的红。
“王爷,来了!”青衣小厮一掀门帘钻进屋里,看见王爷单膝跪地搂着宁维则的背影,脚步登时停在原地,声音也弱了下去。
“赶紧叫他进来!”赵安歌的吼声惊醒了青衣小厮。他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清朗,倒像是从胸膛中驱赶出了一头野兽,沙沙地咆哮着。
军医把挎着的药箱放下,快步上前翻了翻宁维则的眼皮,摸了摸额头,又掀开帕子看了看伤口,方才躬身请示:“王爷,伤口的血止住了,不过最好能先把这位姑娘挪到榻上……”
青衣小厮正要上前搭手,眉头紧锁的赵安歌已是打横将宁维则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营帐里的榻上,又亲手给她盖了盖被子。
只不过,宁姑娘看着瘦弱,抱起来倒是不轻。赵安歌脑中这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这营帐最大,自然是赵安歌自己休息的地方。看着宁维则躺在王爷的榻上,青衣小厮已经麻木了,自家王爷今天不知已经破了多少天荒。
“你先给她看诊,若是治不好,你也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了。”赵安歌这时才恢复了王爷的威风,压得军医谨小慎微地连连称是。
军医慎重地号了两回脉:“王爷,不必担心。她应该是外感风寒,寒气入体才会发起高热。”军医顿了顿,偷眼瞧了赵安歌一眼,低头故作淡定道:“最好能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再喝几幅药,应当就没事了。另外,她头上的伤倒是不深,一会只要包扎起来,定时换药就行。”
“可会留疤?”赵安歌不依不饶地追问。
军医的老脸为难地皱成了一团:“这……我不敢保证,还得看这位姑娘的体质。”
赵安歌脸色不豫,一甩衣袖:“那你赶快开药吧。”
说完,他又喊了青衣小厮过来,低声道:“我记得皇兄那里有上好的去疤药膏,回了京城你提醒我去讨要一些。”
青衣小厮木愣愣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