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歌早已猜到宁维则会是这么个说法,还是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满是欣赏之意:“宁姑娘当真忠义。”
宁维则虽然懂他的意思,却还是听不惯,回呛了句:“问心无愧而已。”
说完,宁维则把书桌后的椅子挪到侧面来坐下,拿起了之前记录的文本,不想再跟赵安歌打无谓的嘴仗。
赵安歌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动转变了话题:“依宁姑娘看,这水患当如何处置?”
宁维则没作声,拿出一张新纸,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简单的形状来。方才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小厮出去搞了两支炭笔回来,正适合宁维则画图用。
赵安歌往宁维则身边站近了些,一眼就看出这是北盘河的地形图。
宁维则把地图往赵安歌的方向让了让,稍微侧了侧头,拿炭笔点着一个河弯:“这里是水势最险的地方,需要加固堤坝。”
说完她瞅了赵安歌一眼,见他没有异议,才又换了几个点,依次标记出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适当进行加固。”
“另外,这边我问过斥候,有一片百里左右的洼地。我简单估算了一下,若是从这个地方主动开个口子,把水引到洼地里,其他地方的河水便不足为患。”宁维则说着,眉头中的愁色却是不见消解,“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赵安歌有点着急,往宁维则这边踏前半步,站到地图的正前方,偏头看着宁维则的侧脸。
宁维则虚弱的叹息声如同雨水中的叶子般飘忽不定:“这洼地也有人家耕种,今年的收成肯定是保不住了。”
赵安歌反倒松了口气:“这有何难,朝廷出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