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
崔介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答应你的做到了。”白如意幽幽地看着她,月色中她的眸子尤其地亮,透着一抹诡异的贪婪,“你答应我的呢?”
“不不不。”崔介连忙摆手。
“你想反悔?”白如意连声音都跟着降了温度。
崔介靠在矮缸上,悠闲地说:“我是说,你答应我的,还没有做到。”
“什么?”白如意惊讶道:“说好了一百具尸骸,你不认账?”
“一百具尸骸。”崔介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一百具骸已经够了,那还有一百具尸呢?”
“你!”白如意暴怒,“分明就是一种东西,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崔介一点也不像是推脱赖皮,反而给她掰着手指头说起区别来。
“比如说,你之前送来的那一百个都已经破的破、残的残,还有剁得稀碎的。”他抬手拍了拍身后的矮缸,“比如今天这个。”
“而尸呢,就要人虽然死了,但还完整,甚至栩栩如生。”
白如意被他算计,这会儿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来个哑巴吃黄连。
“这皇宫中的人也是有数的,哪里禁得起你这个杀法?”
崔介道:“宫里的人有数,那宫外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白如意警惕地问。
崔介随意地走了两步,猛然回头:“你只要让宫里乱起来,其他的再听我的讯息。”
白如意双目如刀,朝着他直直看过去:“我虽然和你有约定,但你没权力命令我!”
“是契约。”崔介无奈道,“我只是按照上面说的,在做我该做的事。”
说着厌烦地一挥手,就见白如意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跌出了大门外,直接落在了刚刚马车上放荷花缸的位置。
两扇木门哑然合拢,那匹大黑马突然转身狂奔起来,仿佛后面有一只看不见的猛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追来。
白如意吓坏了她只能尽量伏低身体,用两只胳膊死死地扒住木板的边缘。
仿佛早就安排好了似的,那大黑马竟然把她拉回了家。
从永安巷到相府,白如意整个人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