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的手刚好摸上最后一阶梯,五指就被人踩在脚底下。她倒吸一口冷气,想要抽回手,却发觉那人在使劲地踩着不放。
她痛得直抽气,忍不住抬头看向来人,却又忘记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哟,不好意思,我人老眼花,季小姐不介意我踩了你的手吧。”程厉的这语气,一点道歉的诚意也没有。
季寥一听声音,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干脆尴尬地扯开一抹笑意,假装不在意地说:“是我的手耽误您的脚落地了,实在抱歉。”
格局就这么强大,程厉一下就接不住话,直愣愣地站着。
季寥缓慢地站起来,扶着墙摸索着进门,两人错身而过,季寥回头给他再挤一个微笑,“先生,您慢走,得空再来喝茶。”
“你喊我为‘先生’?”
季寥微微歪头思考两秒,“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
程厉很想这么和她说,可想起她是个瞎子之后,又释怀了。
“我是双双的父亲。”他冷漠地说。
季寥的微笑定格,仿佛出现了幻听,但很快她又恢复方才的模样,“哦,原来是程伯伯啊,失敬失敬。”
“哼!如果双双还在,她的孩子也该有四五岁了。”
“是啊,如果她还在,我也不至于过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