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觉得他有些眼熟,原来是在客栈中曾经见过一面的胡参军,这个人……是苏遥所说的一年前在簪花宴上给她送簪花的那位。
且不说那天的事是否还有人记得,这胡参军倒是性情中人。本是如花美眷,转眼间人鬼殊途,不能不让人唏嘘。
“吴郎君,苏遥已死,你还想如何?”朱影蹲下身子,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千刀万剐!”吴相济说着,便给身后的军士做了个手势,几名凶相的军士立时将她们围了起来。
“少主,不如算了。”胡参军上前一步阻止道。
“胡参军,你要造反吗?她害了思儿!”吴相济目眦欲裂,好像真的悲愤异常。
“吴郎君,苏思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朱影站起身来,对着那黑面男子斥道,“你早就察觉了苏遥的心思,才会主动来讨要燕窝,苏思病重后,你又故意不让下人们去寻医者……”
“郡主,你不要血口喷人,”素衣男子冷笑一声,“这里是沧州。”
在沧州,他就是天理,还从未有人试图跟他讲道理。今日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苏如炬看,好让他放心将本来分给苏思的财产留给自己。
这个小小的医女居然以为可以和自己讲道理?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院中忽然火光大亮,是徐子辅和楚莫带了两排衙役,举着松明火把进来小佛堂中。
“吴公子,犯人就交给本官吧。”徐子辅一身便装,带了两个衙役上前,准备带走苏遥。
“徐大人,阿遥已经……死了。”朱影意味深长地拉住徐子辅的衣袖,“还望大人不要为难她的尸身。”